“另外两个是我手下的伙计,潘子和大奎。”
  无邪在听见潘子这个名字的时候,眼眶一热,险些有东西掉了出来。
  “小三爷,你大胆的往前走啊~”
  无邪的耳边回荡着潘子的最后一句话,看着眼前这活生生的潘子,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去拥抱他的心。
  潘子有些警惕的看着无邪,跟一旁看起来凶的大奎一起,盯着他,虽然很像没什么好脸色的故作高冷。
  但是在看着无邪那双眼睛的时候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。
  最后只能不好意思的冲着无邪嘿嘿一笑。
  “最后这个江湖人称小哥,不怎么爱说话,你叫他小哥就行。”
  无邪顺着无三省的介绍的声音看了过去,他怎么能不认识小哥呢?
  这十年,他几乎只活了一个张启灵。
  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啊。
  他可以不认识任何人,但不可能不认识小哥。
  无邪的眼神炽热的盯着他,带着完全压抑不住的情感,炽热的几乎将面前的人给吞没。
  “你认识我?”
  一直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小哥被无邪这炙热的眼神盯得睁开了眼。
  从无邪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第一眼起,小哥就感受到了这股炽热的眼神,他有些不解,也有些疑惑。
  “当然,道上大名鼎鼎的南瞎北哑,我怎么会不认识。”
  无邪有些哽咽,哑声说道。
  不仅认识,还熟的很。
  只是他没来由的感到了一股失落。
  还真让胖子那乌鸦嘴说对了。
  原来他现在哪怕是笑了,小哥也依旧认不出他。
  虽然关根也觉得他现在的这个要求是在无理取闹,但他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爽。
  “我叫关根,玩摄影的。”
  关根看着眼前只在那十年中出现在他梦里的几人,又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,正在打量着他的小无邪。
  一想到那还有犯蠢好几年的黑历史。
  当机立断的说道。
  他从今天起,在这群人面前只能是关根,也只会是关根!
  今天就是他娘的天王老子来了,他也叫关根!
  至于那个他再多看一眼就想踹过去的无邪,谁爱当谁当,反正不可能是他!
  他关根今天就把话放在这,无邪行为,今后切勿上升到关根!
  关根是关根,无邪是无邪,切勿对号入座!
  “关根?”
  无三省仔细回忆着道上的人物,像关根这样的,不管怎样他都该听过才是。
  他之前在全国各地布的假无邪和齐羽那么多,这么像的,他不会没有印象才对。
  看他脖子上的那道疤,还有脸和脖子一样的,因为失血有些过多而产生的不自然白的肤色,也不像带了人皮面具的样子。
  “关兄弟是在哪个方向的人,怎么先前没听说过?”
  无三省将一根烟递了过去,关根也不客气,接过去随手摸出打火机点燃。
  狠狠地抽上了一大口,尼古丁带来的麻痹感涌上大脑。
  缓解着他因为过于激动而无法平复的心。
  “南边北边的都有,单看什么情况。”
  倒斗这个行的是分南北派的。
  北派这波人是靠着祖先传下来的经验,寻龙问穴,分金缠山。
  南派则是最基本的土办法,洛阳铲,雷管,直接挖,怎么暴力怎么来。
  主打的就是一个拿了东西就走,过程不重要。
  北派骂南派土狗,南派骂北派伪君子,两派之间谁也不服谁。
  直到近些年,才有了缓和的趋势。
  关根想着自己之前走过的那些墓,实在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是南派的。
  明明自己是个最重规矩的,不管在哪个墓都认真的了解墓主人的商品信息和这个墓背后的故事。
  但每次他真正出去的时候,那个墓塌陷程度比北派那帮人下的手还狠。
  差不多都没了第二次进去的可能。
  哪怕这件事本身有胖子的影响在,他也没办法昧着良心全把锅甩给胖子。
  每次看起来都是意外,可意外多了,就是他本身有问题。
  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,关根也不好真的反驳。
  比如他邪门这件事,他现在不就被迫学会承认了吗。
  人总是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,被迫接受一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。
  “关兄弟倒是对这些手段没什么偏见。”
  无三省打量着关根,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危险的人,按理说他的心里应该是警惕心拉满,随时防备着的。
  行走江湖,出门在外,这点防备是最基础的。
  尤其他是长沙的铁筷子头,对陌生人防备这件事几乎被他刻在了骨子里。
  但无三省对着面前的关根,却怎么也防备不起来。
  这种感觉很奇特,就像是一种打从心里觉得面前这个人不会害他一样。
  “我们等下要坐船过去,关兄弟不妨跟着我们一起。”
  无三省抽着烟问。
  不管是什么样的人,只要是跟他们一起行动,那是敌是友,总会漏出破绽的。
  没道理对方已经出招,自己还不敢接手的。
  “前面那个地方我先前进去过,友情提醒一下。”
  “要是你们不想死,最好换一条路走过去。”
  关根指着山洞旁边的山坡。
  “看见这个坡了吗?翻过去虽然多上两天,但胜在安全。”
  关根想了想那洞里密密麻麻的尸蹩那千年的女尸,直接开口说道。
  虽然尸蹩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已经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东西。
  但对于那个眨巴着眼睛正在看他的无邪来说,却是致命的存在。
  他虽然看不惯过去的自己,但也没有自杀的打算。
  过去的自己没了,他也得跟着玩完。
  无三省的眼睛眯了起来,显然是不信关根说的话。
  既然那么危险,关根又是怎么出来的?
  “实不相瞒,关根兄弟。哪怕前面危险我们也得过去。”
  无三省叹了口气,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。
  “这地方已经有人赶在了我们的前面,这时间可不等人,这要是从山坡上翻过去,等我们再过去的时候,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  “关根兄弟如果之前走过,不防给我们当个向导,关根兄弟说个数,我出双倍。”
  无三省说着便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沓现金。
  这些现金漏了个角出来,都是蓝色的百元大钞。
  这些钱对于无邪来说可能不算什么,但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关根来说,可太有吸引力了。
  毕竟他关根,可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。
  “也行,不过你们到时候上了船,记得听我的。”
  关根想了想,眯起眼打量了一下他们车上的装备说道。
  他们这次的装备准备,差不多是他这辈子下斗时候准备最齐全的。
  就像是初次下斗的萌新,将一切能用上的东西都准备了个遍。
  不管能不能用上,反正是有备无患。
  说来那些钱,三叔至今都没给他报销。
  一万多块啊,还是当时的物价。
  后来在斗里丢了个干干净净,关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疼。
  这也就导致关根现在看着无邪更是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  败家,真的太败家了。